2008年11月18日

An artist-藝術家峨塞

峨塞,不是動詞「ㄜ ㄙㄞˋ」!
峨塞是名字,是在三地門的一位排灣族藝術家。
峨塞是撒古流的學生,撒古流是我大學時期就頗有名氣的原民藝術家,現在應該算是當中最高級的了吧!上次去司馬庫斯時也看到他出沒,聽說是在各部落做顧問講師,輩分很有喔!

在我的分類裡,原住民藝術家屬於一種天生型的創作者,作品多半連結了部落傳統及實用價值。但大多過於賣弄傳統,少了一些個人特色或時代氣息!但是無庸置疑的,這出於本能及經驗的創作,使他們呈現一種非常自然樸素的面貌,和他們聊天,會發現他們的想法也是出於本能般的坦率,不像一般創作者的苦悶少言。

「風刮地」的老闆娘(撒古流的老婆)也肩負這些藝術家的經紀人,她說,峨塞算是撒古流的第一位學生,因為生活窮困,只好運用一些隨手可得的材料,主要是山上檢拾的木頭,加上珠貝、鐵絲等裝飾,以和本人極不相稱的,極精細的雕工,創作出很有味道的作品。
我很喜歡他早期的幾件作品,其中一件有被老鼠啃食的痕跡,老闆娘說:「我們山上老鼠多,沒辦法!」他們看待作品有如鍋碗瓢盆,能賣就賣,該用就用,壞了就壞了。
我買了下面這一件作品,是他早期的「富貴盤」系列之一。他最近的「富貴盤」創作,可能因為收入有較為提高的關係,看起來也比較富貴,有上油上漆。

你們可以猜猜看多少錢。雖然我抱持的是收藏喜歡的作品,同時支持藝術家的心買下它,但還是有稍微殺價一下啦!
如果有興趣,他當然沒有網站,也沒有EMAIL,不過他說明年一月,他們這些駐村藝術家在台北有聯展。
「什麼時候?在哪裡呀?」
「不確定耶,我不清楚。」峨塞說。


原音教室
三地門-(很輕聲到幾乎聽不到)‧地摩兒(很清楚的發出連音)
峨塞-(很輕聲到幾乎聽不到)‧sign~(很清楚的發出長音),跟「ㄜ ㄙㄞˋ」有差喔。
◎聽起來像是如此,如果不對,就算啦!好玩麻:)

2008年11月9日

詩人 a poet


上上週到高雄國光高中開會。國光高中在早期是附屬於中油煉油廠的學校(從校名就知道,雖然因應時代潮流已改制成國立中山大學附中),這種存在於一種特定社群的小圈圈,就好像以前的眷村一樣,會有一種怡然獨立的氛圍,矮矮的房子,充滿綠意的林道,雖然油廠突兀地就在旁邊,仍然散發著獨特的平淡生活感。
圖書館的會議一如往常,討論著如何在數位時代中立足,並引起學生的閱讀興趣。無論是誰,好像都得在數位生活的催逼下,想辦法好好地、有品質地生活著。

活動後,因為黃主任的熱情推薦,我們去了中山大學參觀余光中的特展。黃主任是典型的熱血老師,他的言談之中,充滿了對余光中大師的崇敬,對爬山的熱情,對教學的投入,他所散發的那種百分之百的生命能量,很容易就催眠我這種比較被動懶散的人。就這樣,背負著黃主任所放送的莫名熱情,再認識一點這位詩人的作品與故事。
詩是文學中與繪畫最接近的了,一首好詩,絕對能自己好好的存在,但有時看看別的藝術家如何詮釋詩的畫面,也會有意想不到的火光。
這是楚戈的畫面。


這是劉國松的詮釋(還是他們互相詮釋,我不確定)


余光中絕對是現代詩的大師,他的創作非常貼近他的心境與生活,從年輕到現在80幾歲,創作不輟,並總有新風貌,你知道那些風貌並非刻意經營,而是因為時代的改變,造成了生活的改變,因年齡的增長,心靈也隨之成長,這些改變,透過「詩」這個出口,以「親手」寫下,成了他的解脫。偶爾也給了我們解脫。
余光中晚年定居南台灣,給了這個一向草莽氣息的港都些些詩意。我很喜歡他為南台灣寫的一些詩,帶著輕鬆、豁達與戲謔。像下面這首

《初嚼檳榔》
說不出這青蓋的小白罎子
裝的是香茗還是清酒
只覺得一嚼就清香滿口
再嚼,舌底就來了甘津
涓涓從一個驚異的源頭
三嚼之後像剛漱過口
唾液如泉在齒間流過
臼齒興奮地磨了又磨
直到有一點麻麻的滋味
來到了舌尖,而恍惚的微醺
升上了頭頂,一股蟠蟠的元氣
正旋下去,旋下去,旋
旋進了蠕動的丹田
「怎麼樣,屏東的口香糖?」
君鶴笑問,帶一點調皮
「不咬檳榔,怎麼會曉得
南部的泥土有什麼秘密?
怎麼樣,還不太可怕吧?」

「笑話!」我吐出嚼乾的果皮
飄飄地搖著舌頭叫道
「再來一粒」

讀完會開心的詩呢!真的很南台灣。不是說南部人愛吃檳榔好笑,而是,哎呀!那種詩人的豪氣呀!